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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烹子献糜”的易牙真的是坏人吗？

论：易牙真的是“坏人”吗？

  

          一、易牙为什么不是“坏人”（上）

 

       手游“食物语”里的反派角色易牙，参考的人物是中国历史上的一代祖厨易牙，又名雍巫。由于他的经典反派形象，以及历史上“烹子献糜”的故事，大部分玩家似乎都对易牙有着负面的印象，觉得不管是游戏里的易牙、还是历史上的易牙，都是个彻头彻尾的坏蛋。可是，易牙真的像那些人想的一样，是一个“坏人”吗？

 

       这篇文章将从几个不同的层面来解析历史人物易牙，以及说明他其实并不是一个“坏人”的根本原因。由于要讲述的方面太多，所以整篇文章分成了三大章。它们的基本概要为：易牙为什么不是“坏人”；易牙的成就和过人之处；易牙对中国留下的贡献与影响。而这一章，则会围绕第一个主题，具体分析以下几个问题：

  

1. 易牙不仅仅满足于当一个厨师，还要去参与政事、辅佐国君的原因与动机。

 

2. 仅仅因为“烹子献糜”，易牙就是恶人吗？

 

3. 所谓“烹子献糜”，到底错在谁？

 

       那么首先要讨论的问题是，为什么易牙会有去辅佐国君的雄心壮志，而不是仅仅经营好自己的一家餐厅，安居乐业呢？

 

       有资料指出，易牙在学习烹饪时曾经一度受人嘲讽。当时，周围的所有人都对他的事业嗤之以鼻，觉得他没有为仕途和国君奔走努力，是一件非常丢脸的事。而易牙也因此起了想要被国君重用、在这个时代取得成就的念头。(1)

 

       且不论上述材料的真实性，不管在什么时代，追求自己的梦想和目标，或是想要留下点成就、干出名堂来，都是大部分人的追求。“士农工商”，厨师在古代并不是一个可以让人受到尊重的好职业。而进入朝廷为官、侍奉国君，则是一条可以出人头地、且受到大多数人追捧的道路。古时候每年参加科举考试的人数不胜数，寒窗苦读数十载，为的就是可以在朝廷谋取一席之地，出人头地名垂千古。

  

       这样看来，或许易牙追求得到国君的重用，不过为当时的大势所趋——就好像在现代，大部分的人都追求考上名牌大学、找到高薪工作一样。毕竟若是让一个人来做选择，是要一辈子做一个默默无闻、会随意受人欺侮的厨子，还是做一个名望远扬、能够尽情展示自己才华、受到众人追捧的国君身边的红人，怕是大多数人都会偏向选择后者吧。

 

       官场的路艰险难走。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权力争夺，想要长久地呆在国君身边一直受宠，可谓是难上加难。但是易牙能够一直作为被齐王器重的厨师，在齐王考虑下一任相位时成为优先人选，甚至让齐王没了他就食不知味、饭不下咽，足以见得他的厨艺之精与处事之妙。若是放在今天来讲的话，易牙应该是个可以在官场左右逢源、深受上司青睐的能人；而且他同时还是能够做得一手好菜，善于调味的顶级米其林大厨。

 

       不过，齐王身为一国之君，他的用人眼光却实在让人无法恭维——他总是器重以极端方式向自己表达衷心的人。为了出入宫廷方便、更好地辅佐齐王而自宫的竖刁，被他当作是忠心的手下喜爱，赏赐了高官厚禄，甚至将自己的一个儿子过续给他。(2) 抛弃了皇位继承、甚至没有出席自己父母葬礼的卫国皇子开方，在表明对齐王的忠心后也得到了感动的齐王的重用。(3) 甚至当齐王听说易牙为了实现他想吃人肉的愿望而杀掉了自己的小儿子时，第一反应居然是感动至极。他认为易牙对自己的看重大于对自己血亲的看重，并且因此更加重用易牙。(3)

 

        暂且不论易牙烹子真实与否，整日呆在这样一个风气败坏的大环境下耳熏目染，易牙若是真的做出了这样的举动，更多的错误怕还是应该怪罪在齐王这个国君的头上。毕竟身为国君却昏庸无道，导致朝堂风气不正，甚至提出了想要品尝人肉的惊人要求，怕是齐国本来就无法在他手下继续苟延残喘了。而且也确实有资料怀疑这件事是否是一个齐王对于易牙忠心的试探考验(1) ——毕竟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有很大一部分资料，往往只抓住了“易牙烹子”这一不知真假的故事为重点，并且以此来评价易牙。甚至有些文章讲述到最后风向突变，明明之前在论述这有可能是无奈之举，却在最后来了一个生硬的转折强调这种行为的不人道，并因此全盘否认易牙。 

 

       这类评价都是非常片面而不公平的。首先，仅仅使用我们现代的道德和价值观来粗浅地评判过去发生的事情，并且以此来片面地评价一个人的好坏，是非常不理智的行为。若是照着这样单一的逻辑思路，那么恕我直言，发起不合理、不人道、长达数十年的全国运动，迫害了无数有渊博学识的文人，导致中国文化和经济大幅度惨重倒退，被印在我们100元钱上令人尊重的老爷爷，是否也可以被评为应该遗臭万年的恶人？

 

       很明显，人类是具有多面性的。有些画家和科学家，在死后才获得人们的认可、流传千古；有些被评为英雄的人，在后世被发现了之前的劣迹；有些人可以是一个民族的救世主，可同时也是其他国家的仇敌。由此可见，人生的不同时期阶段，观看者的立场和出发角度，都会影响到对一个人的评价。所以仅仅通过几个失败或是成功的经历，来直接决定一个人的好坏与否，很明显是不现实、且不公平的。

 

       其次，很多时候，由于地区、文化、和民族的差异，过去的很多在当时合理的事情，在现代人看来就成了荒唐的谬论。比如古时曾一度盛行妇女缠足。这件事情放在现代人眼里，就是封建社会对女性的迫害，被看成了一个残忍的、对身体强加的暴行。

 

       然而有很多历史资料显示，缠足曾经一度只在贵族女子中盛行，并且后来被认为是代表“中国”和“文明”的象征，用来区分“高贵”的中国人和那些当时统治中国的满、清民族，以及其他“没有文化的外国人”。若是有女子没有缠足，甚至还会被其他人歧视嘲笑，严重的还会嫁不出去。而且在后来政府颁发了禁止缠足的命令之后，依旧有许多妇人偷偷缠足，并且对于这种禁止感到不可理喻。(4)

 

       而且在当时的一些书籍里，缠足被归在化妆的大科目下，和盘发、画眉、胭脂等是并列记载的。也就是说，尽管在现代看来缠足是对身体的不人道摧残，对于古人来说，那不过是和穿耳洞没有什么本质区别的化妆技巧。(4)

 

       综上所述，由于不同的文化和时间、地域背景的影响，不同时代的人对同一件事情的看法可能是极端相反的。我们现在认为是“错误”、“无法接受”的“暴行”，在古代则很有可能只是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

  

       有资料表明，古时候饥荒盛行并且价值观和现代完全不同。饥荒时吃幼儿果腹，战争时用妇女小孩充当军粮，杀掉母亲或孩子进行祭祀，这些现象都是存在的——甚至有的地区盛行吃掉自己长子的习俗。(5) 

        就此看来，在古代，食用人肉或是自己的孩子，其实是一个比较常见的行为，并没有像现代看来如此惊世骇俗。这样看来，或许易牙烹子的行为在当时，也只是为了满足自己上司无理要求的一个无奈之举，并不是什么可以震惊世人的暴行。或者说，这件事的错不在易牙，而在他昏庸无道的上司，在那个封建落后、民不饱腹的时代。而他之后把齐王活活饿死的行为，也很有可能是在为自己的儿子报仇。

  

       以上为文章的第一部分（上），而剩下的内容仍在编辑整理。在这里先预告下一段文章将会分析说明的问题：

 

 

1. “烹子献糜”这个故事究竟是真是假？

 

2. 因为易牙谋反、饿死齐王一事而评价他为小人、奸臣，是否公平？

参考资料：

1: 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610129272270835809&wfr=spider&for=pc&isFailFlag=1

2: https://m.baidu.com/sf_edu_wenku/view/ce253601ad51f01dc381f119；

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596498360420127944&wfr=spider&for=pc&isFailFlag=1

3: 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596498360420127944&wfr=spider&for=pc&isFailFlag=1

4: Dorothy Ko, “The Body as Attire: The Shifting Meanings of Footbinding in Seventeenth-Century China,” Journal of Women’s History, vol. 8, No 4 (Winter 1997), pp. 8-27.

5: https://mini.eastday.com/bdmip/180726074301575.html#；

https://m.lishiqw.com/news/201803/15624.html；

https://www.81bz.com/weijiezhimi/974.html；

https://m.sohu.com/a/31576216_2477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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